第 161 章(2 / 2)

老者满脸堆笑“尊上”

“供出主谋。”

沈寂打断了他,直言说,“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老者的笑容勉强挂在脸上,讪笑道“什么尊上这是何意”

沈寂没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见他装傻,抬指虚点向他灵台。

直觉神魂瞬间有被抽离的迹象,老者肝胆俱裂,脱力跪地,疾声道“是东家他今日就在堂中”

“带路。”

神魂归位,老者刚站起来,又险些腿软瘫倒。

他不敢再有拖延,咽了咽口水,忙引路走向顶楼。

路上,对于他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沈寂没有制止。

到了顶楼,走进意料中的埋伏,老者还没来得及发笑,只觉眼前一黑,就看到连同他在内,加上堂计四十一名护卫接连撞断楼阁地板,齐齐轰然坠落

修为最高的东家,竟亦如蝼蚁,不受这半招之威,已一命呜呼

但念头只转到此处,他的眼前彻底黑了。

“”

四十三具尸体骤然落地,原本喧闹的丹药铺内忽然静得落针可闻,只剩碎屑簌簌而下的轻响。

唯有一道身影同时落下,毫发无伤。

众人屏息看过去时,看见他慢条斯理收起一个又一个灵气四溢的玉盒,从横陈的障碍上迈过,递给药童一张药方“抓药。”

药童颤手接过,抖声问“尊尊上这些药,您要多少”

沈寂说“有多少算多少。有劳。”

等到药童把东西集齐,他随手也收进乾坤袋,“之前的是补偿,这些药的费用我提前给过,算两清了。”

铺子里还是鸦雀无声。

沈寂已经转身离开。

“这群臭鱼烂虾,竟然敢偷袭宿主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系统爽快地“嘿嘿”笑了几声,才想起什么,“对了宿主,你就这么走了,这个店里宝贝药材那么多,你不怕有人趁乱打劫啊”

沈寂说“这种地

方,想打劫没那么容易。”

只死了一个当家,根本还在,最多是乱一阵子,这种时候浑水摸鱼,一定会惹来疯狂的报复。

“哦”

系统似懂非懂,转而问,“宿主,你现在要亲自给岳释调养吗”

沈寂说“嗯。”

他偶尔会跳转时间,不能确保今天这样的局面每一次都能化解,就算给岳释法宝护身,没有灵力驱使,法宝也是废料,回碧华旧府,至少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系统没有多问,听到确切答案,就开始在它拷贝的药方上增加注释。

沈寂回客栈带走小岳释,落地旧府没多久,药方上所有的药材已经有了辅助说明,需要炼制的丹药也一目了然。

“搞定啦”

系统邀功,“宿主你看,这样炼化效率很高的”

沈寂大致看了一遍“不错。”

“”系统突然不吭声了。

沈寂没去关注它时常的抽风,抬手对小岳释轻招,示意他在聚灵阵内坐下。

小岳释依旧言听计从。

沈寂按药方把炼化后精纯灵力灌入他经脉,之后根据他的承受能力,按比例加了药量,一来适当刺激有助于修炼,二来,对计划有利。

此外,他另从丹药铺拿到的灵药都是温厚滋补的佳品,品阶不算很高,正适合岳释现在的体质,他特意让系统挑了不少,当作岳释被暗杀的补偿。

有这些灵药滋养护持岳释的经脉,本就事倍功半。

即便如此,这场调养也用了五天。

五天里,沈寂每天增加的药量都按比上涨。

小岳释眉头一遍遍地皱起,还是默默接受,来者不拒。

直到又一次波动牵扯轮回,沈寂消失再现身,小岳释的修炼已经初具雏形。

小岳释坐在阵内,和他离开时相比,连姿势都没有区别,看不出是过了几天。

他没做遮掩,走进大殿的瞬间,小岳释就睁开双眼,立刻从阵中起身。

“你回来了”

小岳释快步跑过来,住脚时掐诀引出灵力,仰头看向沈寂的眼睛明亮如星,“你看,我已大有长进”

从不离身的青玉葫芦原本在他腿边,起身时被他碰到,又难得被遗忘在原地。

沈寂抬掌,葫芦受力飞了过来。

轻了点。毕竟加上之前在客栈,他断断续续已经帮岳释炼化了五成。

看到它,小岳释眼睛更亮,抬手接了过来。

沈寂任他拿走,并指点在他眉心,灵力没入他体内,检查这几天的成果。

小岳释盯着他“如何这次我可以尽数炼化了吗”

沈寂说“可以。”

岳释本身资质就不差,加上各种灵药温补,就像他自己说的,已大有长进。

小岳释松了口气。

他跟着沈寂回到聚灵阵,盘膝坐下后不久,察觉熟悉的沁寒灵气注

入经脉,不由抿住嘴唇,有些担心剧痛重来。

但幸好,这一次,一切如此顺利,月髓在他丹田游走,畅行无碍,只有纯粹的适意久久不散。

沈寂站在他面前,一直为他输送灵力护法。

不知道是出于信任、或是没有精力防备,这道本该只为他防护的灵力随着月髓华光也进了他的丹田,他没有丝毫抵抗。

系统压着激动“太好了他没发现”

沈寂看着小岳释平和的脸。

受月髓滋养,这张脸血气旺盛,浑然没有初见时的煞白,足以说明,他现在的身体有条件接受火种。

和大补的月髓同时进行,也方便随时平定可能出现的反噬。

沈寂想着,手中法诀两度变化。

藏于皓白灵力中的熔银火种缓缓燃起火光,他眼底也正色两分。

第一次真正动用谢浮的本源火种,何况是操作精细的种火,他需要慎重。

他不是火种的主人,它不会随他心意而动,在一个人最关键的丹田里动手脚,每一步都很关键,所幸岳释还小,修为低微,即便出意外,他也能以绝对力量压制,否则很难保证万全。

然而他没看见,就在火光触及小岳释丹田内灵气本源的瞬间,小岳释眼睑猛地一颤。

纵使没有痛楚,纵使灼热这样细弱,在月髓源源不断重塑经脉的钝麻刺痒中微不足道

若非他时刻只看重那道本不该有、只为他存在的灵力,他也许无从察觉,曾有如此强横霸道的劲力,竟将他丹田一瞬封镇。

可偏偏,他已然察觉。

为什么

小岳释紧紧闭着眼。

他分神苦苦压制,不让沈寂看出丝毫异样,可沉入谷底的心重逾千斤,像被巨锤砸中,自胸膛蔓延的绞痛撕裂拉扯,分明不如以往,却比以往更折磨百倍,几乎让他难以承受。

为什么

你也要杀我吗

是奉魔尊之命,亦或是你的私心

数不尽的杂念涌入脑海,刺进灵台,小岳释拼力保持清醒,却也只能勉强维持修炼。

不知过去几时,月髓最后一丝寒芒浸入丹田,他体内的灵力被如数抽回,随即听到那人转身的脚步。

他下意识睁眼“你去哪”

“哪也不去。”

沈寂闪身到阵外,没有回头,“继续修炼吧。”

月髓初步炼化完全,火种也种进岳释丹田,他不需要再引导岳释修炼,护法即可。

小岳释盯着那道背影,见他果然没再离开,才掐着指腹,重新闭目。

深入炼化月髓需要时间,沈寂在阵外待了两天,一直等到小岳释经脉内的周天彻底平稳。

系统问“宿主,火种都已经种完了,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沈寂说“再看看。”

种火的过程很顺利,不过他也没有经验可谈,只

能通过观察,确定不会出现差错,再走不迟。

只是,小岳释这次修炼结束之后,似乎有点闷闷不乐,和之前每每进步就来显摆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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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起先以为是火种出了问题,但除此之外,他又没有太特殊的异常,如果真的发现丹田受制,不太可能会这么平静。

而这份平静,持续到了下一次轮回波动。

沈寂正倚在门边,发现场景扭曲,对身后大殿内正修炼的小岳释说“我去办私事。”

小岳释睁眼“你”何时归来

还没来得及问完这句话,眼前的背影刹那消散,留给他的只剩空空如也,和满地月华冷霜。

他低下头,看着已今非昔比、结实有力的手掌,慢慢攥拳。

不够。

还是不够。

他希望受他重视,希望被他正眼相看,仅凭这副修为,还远远未够。

小岳释深吸一口气,看一眼腿边的青玉葫芦,复又缓缓闭眼。

这一次寻常的分别,原以为和寻常一样,至多十天半月,总会再见。

岳释万没想到,和沈寂的下一次重逢,是在四百八十五年后、再寻常不过的一日季秋。

四百八十五年后的今日,岳释站在寝宫阁中桌前,提起的笔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下。

他颀长倜傥的影子被窗外月色映在地面门前。

门边有护卫恭敬侍立,悄无声息的,对他的举动如同司空见惯,低眉敛目,没有任何打搅。

岳释出神地看着窗边落下的残叶,想起那一日,应当也是这样的场景。

念及此,他握笔的手微紧,去信魔宫询问代珉下落的念头空前炽热。

可这样的信,他不知已发去几何,从未有过回复,他心知是魔尊根本无意理会。

蓦地。

一道人的影子陡然出现,笔直打在残叶上。

岳释一怔。

这身形刻骨镂心,纵是暗影,他也能真切分辨。

是错觉吗

门边护卫却冲了出来“何方宵小,胆敢潜入碧华旧府”

岳释抬头,逆光看到窗外的人缓身落地,一时怔然,半晌没有回神。

“你”

沈寂挥手打散护卫合力一击,转眼看他。

岳释猛地抬手,一把扣住护卫出鞘的长剑。

护卫惊呼“殿下”

良久,岳释才稳住颤抖的手,沉声道“都退下。”

护卫面面相觑,只好听命退了出去。

沈寂闪身从窗外进来,看到岳释掌心滴落的血迹“你受伤了。”

岳释转醒,垂眸抹去掌心的伤痕,低声道“你回来了。”

“嗯。”

岳释抬眼看他。

这张脸和记忆里不差分毫,这道曾经伟岸的身影,如今看来并不高大,他却错觉仍在仰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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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释双手微抬

但已面对面,眼前这张脸不笑时,透出的淡漠越浓,让他连曾经的亲近都无迹可寻。

他抿唇放下手,下意识掐住指腹“你可否留下”

沈寂说“我可以留下,但留不了几天。我还有正事要办。”

听他说到一半,岳释的心已沉到底端“你有何事,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沈寂说“这件事,你帮不上我的忙。”

岳释皱眉“你不说,怎知我一定帮不上”

沈寂深深看他“以后你能惩恶扬善,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

岳释不明所以,正要再问,沈寂已经转身。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修为进步了多少。”

岳释只好收声,走到他在空处布下的聚灵阵中坐下。

沈寂在他面前,抬手虚按在他发顶,查看本源火种是否还在。

最近轮回不太稳定,想必是岳释的攻击越来越频繁,能看到的轮回碎片里,小岳释一直勤加修炼,难保不会发现端倪。

这次跨越几百年重新轮回,正好也能验证火种长时间无人操纵,会不会失去作用。

岳释沉心静气,感觉到熟悉的灵力涌入经脉,来到丹田。

如今的他无需刻意压制思绪,乃至有闲暇分心他顾。

将近五百年,他已绝非无能之辈,然而再见,方知与代珉相比,修为仍不值一提,是云泥之别。

五百年前的他看不透代珉实力如何;

五百年后,他只看得出,代珉想要杀他,易如反掌。

既如此,他更不明白。

代珉若有杀心,何必费力借月髓遮掩,于他丹田设下一线杀机。

又为何,在设下杀机后,依旧为他护法修行,在意他有何进境。

遑论代珉为他调息经脉、为他炼化月髓、助他脱困修行、保他处处周全如此桩桩件件,他并非瞎了眼睛,却实在百思不解。

是故将近五百年,他总是放不下,难以割舍。

“起来吧。”

岳释眼睑微动,才意识到体内的灵力不知何时已经抽离。

他起身,笑了笑“如何”

“很好。”

沈寂从阵中出来,从乾坤袋里拿了点用不上的天材地宝给他,算作掩护,“主上所赐,收下吧。”

岳释心底了然,并不多言“是。”

系统看着他收礼物,笑着说“宿主,火种和他丹田彻底融合,不用担心了他这个样子,看来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啦”

“你可否将传讯玉简与我结印”

岳释将灵药收进储物戒,重看沈寂,“让我想你时用。”

沈寂顿了顿,婉言拒绝“出门在外,不方便。”

岳释负于身后的手狠狠握紧,面上笑意不减“也是。对了,你难得

回旧府,喝一杯”

沈寂颔首。

轮回暂时稳定,他没有主动脱离轮回的方法,在下一次波动之前,做什么都没区别。

好在时机来得很快。

陪岳释待在旧府的第四天,沈寂坐在殿前桂下的桌前,喝着岳释不知道又从哪找来的清酒,月中时分,看到灰色锁链在空中闪过。

岳释在他身侧,一无所觉。

因为已经是成年的模样,除了还有几分青涩,轮回内外的岳释几乎重合,沈寂和他没什么话说。

岳释心眼明亮,可能看出有意的冷落,最近两天,话也总是不多。

直到最后一刻,沈寂从桌前起身。

岳释随他站起来“累了吗”

沈寂看他一眼“我要走了。”

“”岳释顿住,按住腰间的青玉葫芦,“那你下次,几时回来”

沈寂不答,转而说“好好修炼吧,记得积德行善。”

岳释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由跨前一步,抓住他的袖摆,笑意勉强“在这偏远之地,纵然我想为恶,也无处可去。”

沈寂原本要走,听到这句话,回眼看他。

“你”

“记住。”

沈寂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你作恶,我会亲手杀了你。”

岳释又是一怔,他张了张嘴,掌中的袖摆如风穿过指缝。

走得又是如此匆匆,只留下最后四个字,旁的什么都没给他。

“好自为之。”

岳释退了一步,抬手按在桌面,半晌,才缓缓坐下。

好自为之

是怕他来日违逆魔尊,还是怕他心有不轨

其实并非没有迹象。

代珉对他在意,却从未对他真心;对他加以照拂,却也对他冷淡无情。

不过,对他动手,绝非魔尊授意,他心知魔尊不会将他的生死交由魔卫掌控。可代珉出手的原因,他也心知肚明。

无非对他不信罢了。

唯有不信,才会百般防备。

岳释自哂一笑,轻轻握住桌上仿佛残有余温的玉盏。

喝的是清酒。

烧上心头的浓烈酒力却烫得他眼眶酸涩,不能自已。

他抬杯,一饮而尽。

是。

好自为之。

回到轮回屏障,沈寂看着周围浮动的碎片,里面都是岳释的影子。

他之前在这里看过岳释度过的几百年,之后估计还要再看一段时间,全在楚遮能坚持多久了。

空间的激荡在加剧,是岳释对付轮回的反馈。

沈寂站在屏障中心,掐诀稍稍填补四处扩散的裂纹。

他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只能看着由碎片组成的长河划过身前。

其中,有两个碎片在这几百年的经历里最明亮显眼。

“哎”系统发

出疑惑,“宿主,那不是你带小时候的岳释去的那个药店吗”

已经长大成人的岳释来到丹药铺,身后一行护卫气势汹汹,一看就来者不善。

沈寂看了开头,就知道岳释是为了报仇而去。

岳释很擅长隐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是他的金科玉律。

过去几百年间,曾经在碧华旧府羞辱过他的,都被无声无息的解决了,这个药铺曾险些要了他的命,是他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这次来,他显然做过调查,但对于罪魁祸首早就伏诛的事,他浑然不知,所以在当年的药童、如今的管事跪地向他诉说后,他甚至愣住了,呆在原地足足十几秒,才在护卫的提醒下回过神,之后沉默不语,径自原路折返。

“他居然把人放过了,去的时候声势浩大的,我还以为他要大开杀戒呢”

在系统的嘀咕声里,碎片缓慢流转,明了又灭,来到另一个通亮的场景。

“殿下。”

岳释看向正行礼的魔卫,笑道“不必多礼。”

对方走后,他冷眼看着一众魔卫往来如梭,实不知魔尊是将他当作傻子,还是根本不在乎他是否疑心。

若非魔尊亲至,魔卫仅仅戍卫魔宫,怎会如此兴师动众,前来早已废弃的碧华旧府。

是了。

距上次这般光景,整一千年了。

也有,五百一十五年了。

岳释掐住指腹,拂过腰间的玉葫芦。

他会来吗。

岳释转身,望向魔卫群中。

自偶然得知代珉曾独身为他斩尽暗算他的凶手,他便在等一个再与代珉相见的良机。

上次分别,代珉弦外之意他听得真切。好自为之,后会无期。

但他所求不多,只一面足矣。

他想亲口问明,他对他,究竟有几分虚情假意,又有几分真心,即使有所图谋,他也要问个前因后果,至少一问清楚,那日为何为他报仇

不论如何。

他要见他。

“殿下”

岳释循声转脸,看到行礼的魔卫,忽而心念一动,含笑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事请教。”

魔卫干笑“不敢不敢,殿下请讲。”

上一次前来碧华旧府,他曾见过这位殿下,阴郁寡言,眼神晦暗,十分不讨喜,这次再见,竟也举止雍容,言行洒脱,让他一时不敢认了。

岳释道“魔卫代珉,你可知晓”

“代珉”

魔卫皱眉回忆片刻,恍然道,“啊,代珉,曾戍守东应宫,殿下怎么问起他来”

岳释笑意渐浓。

他只怕连身份都是捏造。

“他近况如何,现今身在何处”

“呃”

魔卫说,“怎么殿下不知吗,代珉接了主上之命出宫后,早已死在宫外了。”

笑容猝然僵在岳释脸上。

魔卫还在唏嘘“如他一般的低等魔卫,竟有殿下记挂,实在死而无憾了。”

岳释眼前晃了晃。

熟悉的脸在他眼底浮现,是最后一次分别的样子,仍清晰可见,五百年间,他时常想起。

代珉怎么会死

“他的死因,当年也未查清。”

听到魔卫回话,岳释才意识到已问出声来。

倏地,耳边忽又响起那句“好自为之”,他僵在原地良久,又问“你说,他是在宫外”

莫非那日回府,代珉并非前来告诫,而是与他诀别

魔卫没看出他的异样,也叹道“是啊,命牌碎为齑粉,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

岳释细语呢喃,耳鸣声尖锐,刺得他气血翻涌,气息窒结,他摇了摇头,“不可能”

这件事,你帮不上我的忙

若那日他能将人拦下,亦或执意同行

魔卫忙行礼道“殿下,虽然我也记不得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可此事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欺瞒啊”

他说完,迟迟没听到岳释开口,才偷眼往上,小心窥看。

殿下神情似乎无异。

魔卫想着,目光再往上一分,心头猛地一跳。

那双眼睛不知何时血丝遍布,眼神还是诡异的冷静,像伪装日久,已然摘不掉的假面,只有冷静之外的双眼本身,红得触目惊心,几欲滴出血来

“啪”

屏障内猛烈震颤

深邃的裂纹横亘碎片,割断了轮回里岳释静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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